赌场荷官、家庭主妇、消防员、清洁工、男护士、海军战士……这不是在列举工种,这就是此次前来参加亚运会龙舟赛11支男队和6支女队成员的职业成分。
龙舟第一次被列入亚运会正式比赛项目,参赛国此前一般都不会有专业的选手队伍。中国男队由来自佛山九江镇的农民兄弟组成,这个大家已经熟悉了,实际上其他队伍每队22人(20名桨手,1名鼓手,1名舵手)也来自各行各业。
龙舟可以说是本届亚运会会聚了最多职业的一个项目了。
泰国 以海军为班底
泰国的国家队成立于2005年,之前该国的龙舟一直在松散的俱乐部组织中进行。
泰国男队教练K w anm anee说,目前男队24名成员中,19名来自泰国海军、4名在校学生、1名教师。他本人也是一名老海军,自1991年以来便参加海军,5年前国家队成立时开始担任教练。
泰国女队则全是在校学生,6个月前被国家从清迈市和另一个城市的龙舟俱乐部中分别选拔出来的24名龙舟业余爱好者,平均年龄只有20岁。在泰国,像这样的龙舟爱好者俱乐部有40个。
而5年前组建的国家队第一批男队队员,24人全部出身海军,这与教练是一名老海军不无关系。此外,泰国此行多名龙舟领队也出身海军。Kwanmanee说,5年前24人中目前仍有5人留在现任团队。但“现在这个团队表现得更好”,Kwanmanee说,5年前的“纯海军团”不比现在的“混合团”有优势。在Kwanmanee看来,目前最具竞争力的对手是缅甸、印尼和中国,“缅甸和印尼在2008年的第一届亚洲沙滩运动会赢了我们”。
缅甸 运动员混搭出来的强队
缅甸龙舟领队PeWin被印度尼西亚教练问到“缅甸是一匹黑马”问题时笑而不语。说缅甸是强队的对手并不少,中国、中华台北、印尼、泰国等队一说起缅甸全部竖起大拇指。
领队PeWin说,缅甸男队的职业构成是,1名海军、2名陆军,5人来自电信服务系统,6人是渔政部门人员,另外10人则是专业运动员,来自独木舟等项目。这个团队平均年龄24岁,他们在工作之外每天接受约4小时的训练,以前的独木舟专业运动员甚至请过俄罗斯教练辅导。
由于国家财政对这个项目支持不足,平均年龄十六七岁的女队这次并未有机会前来参赛。
印度尼西亚教练Mohammad说“缅甸是一匹黑马,要不就不出现,一出现就突然冒尖”,他说的其实是2008年缅甸获得亚洲沙滩运动会龙舟赛冠军。对此,PeWin的回答是,国家财政不足,只有在真正重要的赛事才花钱参加,“亚运会这样的大型赛事有助于提高我们的自我认识水平,积累经验”。
印尼 公务员占半边天
“中国是我们的师傅,我们仍在向中国学习”。
印尼龙舟教练Mohammad在接受采访时几次用中文拼音“师傅”来尊称中国龙舟队。龙舟也是每年印尼8月17日独立日的庆祝娱乐必备项目。
印尼男队成员的年龄在24-26岁左右,其中50%是在校学生,另外50%则是政府工作人员。自今年6月份选拔队员结束后,印尼龙舟队开始进行强度训练:每周训练6日,他们只能在每周日获得一天的休息时间。
为什么要选公务员来划龙舟?Mohammad说,公务员是为政府打工,现在国家需要人才代表国家比赛,从公务员系统抽人会更容易协调人力。如果从私营企业调人进行脱产训练,“很可能早就被老板炒鱿鱼了”。
Mohammad自1989年便是龙舟划手,开始以运动员角色参与各类龙舟比赛,1989年还与中国九江队对峙过,当年赢了。但1995年再次对决中国,身份已经是龙舟教练“那次输了”。
“这次亚运我们希望能在1000米竞渡上冲金”,临别,他双手合十,再次强调,“中国是我们的师傅,我很尊敬中国”。
日本 男护士军团
日本24名龙舟队员全部是毕业于日本相生市立看护学校的在职男护士。
年龄从22岁到45岁,平均年龄达32岁。“运动不是一门生意,只是一个爱好”,日本龙舟领队大野伊三男说,龙舟队员只有在业余时间才能训练,平时必须上班养家糊口,“他们很多人都是要养妻活儿的”。
大野伊三男说,由于相生市的这所看护学校有龙舟兴趣小组和龙舟训练的场地,所以队员全部选自那里的毕业生,尽管目前的队员都任职于不同的医院。
据了解,相生市从1922年开始学习中国的龙舟,形成了自身传统的“白龙竞漕赛”。1998年开始,在相生市的市立护士专门学校以河田教练为中心组建了“矶风漕友会”队。
澳门 男队清一色消防员
澳门龙舟队也许是所有龙舟队中“集训时间”最短的了。
男队中24名选手全部来自澳门国家消防局,女队则涵盖七八种职业,包括五六名警察,其余人士为赌场荷官、清洁工、学生、老师、文员、超市销售员,甚至家庭主妇。
让澳门龙舟队教练周立伟最头疼的事情是,这些供职于政府部门的消防员必须在完成本职工作之后才能划龙舟,业余是必然的。
“每天七八点就会陆陆续续来人,但是每次都会来得很零散”,有的消防员24小时值班24小时休息,最多只能隔天来一次。不知多少次,傍晚时分极可能是“七八个左边桨手”和“两三个右边桨手”的搭配,周立伟只能安排队员进行“单划”训练,因为每个桨手只训练一个方向,锻炼惯性和其中一只手的绝对优势臂力才能越划越快。
1984年便开始在湖南担任龙舟教练的周立伟从事龙舟教练至今,他认为澳门队最大的障碍是“根本拿不出专门时间来训练”,这次亚运会,他们第一次凑齐人数“集训”便是昨天———第一次前往增城龙舟赛场训练,其余时间都是和平时培养兴趣爱好无异———每天下班后能来或者想来就来。
比起今年四月份参加亚洲龙舟锦标赛的“一半消防员,一半其他工种队伍”,这次“消防员军团”更加团结一点,周立伟说,他希望他的团队可以通过努力超越自身。
中国香港
22人涵盖6种职业
中国香港队领队钟志乐不断重复一句话,“我们的队员要拼尽所有劲去划”。
他的队员组成相当混杂,几个职业的小团队组成整个龙舟队。其中消防员3人、文员5人、马会工作人员3人、学生6人、救生员4人,剩下的则是政府工作人员。
这个团队中一半人来自以前的独木舟和划艇运动员,“但也全部是业余的”,钟志乐说,此行亚运,香港奥委会的拨款给予了强大的经济保障。参赛前队员曾全面备战40天,“有一半的人必须停薪留职进行”,而另一些队员只能在早上和晚上的“非工作时间”进行练习。
伊朗80%来自普通工薪阶层
伊朗队的教练Boris说,5年前国家投入100万美元买了55艘龙舟,自此,龙舟实实在在地走进伊朗人民的娱乐选项中。
男女队成员构成极其类似,其中80%为工程师、教师等普通工薪阶层,而20%为在校学生,全是龙舟业余爱好者。
鼓手M ajid说,伊朗全国所有龙舟俱乐部共有约5000名龙舟爱好者,“喜欢龙舟的人并不多,但它确实很有趣”,M ajid眼中的教练Boris是伊朗最好的大学体育教师,“他今年已经74岁”。
两年前在匈牙利举办的龙舟世锦赛中,伊朗获得1银2铜,“虽然这项运动只在我们的国家开展了5年,但我们也充满信心。”M ajid说。
专题采写:南都记者张艳芬 窦俊 黄雅熙 实习生 张洁瑶 吴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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